live and peace
【叶韩/翔韩】【叶修生贺】殊途
＊短短短短短
＊微虐唔求不打(´･_･`)
＊没赶上11:59不开心
叶修点燃第四根烟的时候，头顶的感应灯忽闪了几下，颤颤巍巍地亮了。
吐了口气，面前一片印象派场景的特效。烟散去的时候就看见孙翔打开对面的门出来，刚洗过的头发贴着头皮乱七八糟地垂着，水珠落在新换的T恤上，留下一片片大大小小的痕迹。
“叶修？”
见着倚在楼道里的叶修，孙翔愣了愣。老式灯泡中凝着一小撮幽暗的深黄色。光线蹒跚着打在叶修身上，又被缭绕的烟雾遮挡了去。地上的影子不明朗得有些暧昧。
“老韩人呢？”叶修问。
“屋里。已经休息了。”孙翔答。
叶修蹲下来碾了烟，又起身，占着过道的位置一动也不动。老式楼道的结构像是逼仄的天井，容不下两个人不动声色却又有些大张旗鼓的对峙。眼下的情景孙翔做不出以前嘲笑叶修时的表情，只盯了他半晌，摆出一副架势打算跟他就这么耗下去。只是叶修尚且悠哉悠哉，孙翔自己心里却是急着要走。
“开门让我进去看看？别让我威胁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”
“说了已经休息了，你还想怎么样。”
多多少少孙翔都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，只是直觉告诉他韩文清现在应该是不太想见眼前这个人，不然也不用把自己喊过来陪他。叶修和韩文清在一起时的日子火红得人尽皆知，孙翔知道自己再怎么用心也比不了叶修带给韩文清的，算得上轰轰烈烈的一切。但是他不傻，至少没有傻到当时就死心放手走人。现在韩文清需要他的时候，他也尽量让韩文清觉得，这是属于他们的世界，而不是其他什么人的。
“你觉得他会高兴你这么说他？”想了想又补了一句。
“是我说的，不喜欢也得喜欢。”叶修答。
孙翔想说叶修你这又是何必，但是他闭了嘴。两个人面对面如雕塑般矗着。几分钟之后孙翔恼了，扯了扯衣服下摆，打定主意跟叶修明话明说。没想好怎么开口，倒是叶修冷不丁地冒了一句。
“急着走？”
孙翔不敢动了，视线别到一旁。邻居家前些日子办喜事，大红色绸缎扎的绣球花还挂在门楣上。
“我要是你，说什么今晚也得留下来陪他。”
说话的时候叶修已经转身下了半层楼，留给孙翔一个轮廓模糊的背影。他来的时候悄无声息，走得倒也坚决，不打招呼，甚至没有让孙翔帮着给韩文清带句什么话。孙翔想他或许是存心不想让韩文清知道他来过。只是顺道过来看看，刚巧见到孙翔，就顺便呛了他几句。
但他还是误会了什么。孙翔回过神想跟他解释。那一边脚步声已经很远了。
出小区的时候有对情侣从他身边拉拉扯扯地走过去。女生说你说好不跟他联系嘛，男孩说我又不知道她会主动找我。
叶修在心里叹了口气。眼前马路上熙熙攘攘。晚高峰刚过，出租车司机带着一身疲倦满城市地转悠。犹豫了一会儿，他拦了辆车。
他是跟着他们过来的。出门买烟的时候撞见孙翔拉着韩文清从水果店出来。韩文清的表情有些别扭，但看得出不是不情愿。
两个人打车离开，叶修付了烟钱，找了辆等着载客的电动三轮就追了上去。或者也不算追，只是他知道他们会来这里。很久之前叶修也被韩文清带着来过，那时的他没什么胆量抓着那人的手满大街招摇。这是韩文清为数不多的一处房产，装修极简，加上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缘故，清冷得有一丝阴凉的味道。
第一次去的时候在车站买了个瓜。事完之后韩文清去浴室洗澡，明令他不准进去。他于是潦草地收拾了满床狼藉，然后在韩文清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递了块瓜到他嘴边。浸在浴巾上的西瓜汁一片粉红，是言情剧里爱情的颜色。
如今他在房子门口站了三个小时，还是独自走了。
那个地方现在是彻彻底底属于孙翔了。叶修想。
拿出手机想给韩文清发短信。对自己说着只是问问他过得好不好，只心里不轻不重地写着几笔不甘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以前的热热烈烈居然就这么逐渐淡下去，淡下去，淡到最后只在记忆里剩下一道浅浅的水印。
最近怎么样？
删掉，明知故问。
还好吗？
删掉。矫情得不像自己。
老韩？
删掉。怕他问什么事。没什么事，就是想聊聊天，像以前那样。
你是认真的吗？
手指一抖，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。
覆水难收。
韩文清的回复是在两分钟之后。三个字。“他很好。”
车驶入住宅区。晚空晴朗，远处有星子明灭。天际线被压得很低，压得他有些缓不过气。
他很好。他人很好。他待我很好。
那么多的意思。他不敢想下去。
孙翔围着小区绕了两圈才找到韩文清说的，处在犄角旮旯里的便民药店。
不知是累了一天还是年龄是有一点点大了的缘故，被孙翔折腾了一下午，韩文清累得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。洗完澡孙翔看到半卧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韩文清，俯下身作势想要吻他。两个人的皮肤接触的时候，孙翔停住了呼之欲出的动作。手背试了试韩文清的额头，低烧的温度灼得他心里一阵疼痛。
有些不知所措。韩文清拨开他的手，让他去买药。
也不算太大的病。夜里发了汗或许就好了。
孙翔回来的时候，韩文清见他手里药片冲剂大包小包地拎着，眉头皱了皱。
“这么多？”
“你这里什么都没有……万一你以后……以后……”
孙翔没敢说下去，走了几步蹲下来，把东西一股脑倒进空着的床头柜里。韩文清什么都没说，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。界面上是刚刚与叶修交换的短信，两个人加起来说不到十个字。本来通知栏里是有一条生日提醒，他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设的，所以犹豫了一会儿，赶在孙翔回来之前删掉了。
“刚才……叶修来了……”孙翔支支吾吾，他怕韩文清问他为什么不请叶修进来。
“嗯。走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怪不得发短信给我。”
“什么？”
孙翔转过身，动作幅度幅度大了一点，胳膊肘撞到了床沿，疼得他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。韩文清看了他一眼，伸出手捞他起来坐到床上。
“没什么，问我是不是认真的。”韩文清看着他，语气柔下去。
“嗯。”孙翔有些不自在。韩文清朝他摆了摆手机屏幕，对话内容白底黑字显示得一清二楚。
“孙翔，那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孙翔抬头看了看韩文清，看韩文清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他看不懂的东西。同样的一双眼睛孙翔以前很多次见过，在韩文清输掉比赛的时候，在他第一次向韩文清表白被拒绝的时候……在他当初与叶修在一起的时候。
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失去些什么了。
孙翔俯下身去抱住他，把脸埋进他的胸口。韩文清伸手揉了揉孙翔没有干透的头发。周围一片寂静。两个人的姿势看上去，不知道是谁在抱着谁。
睡觉前叶修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机。
日期是5月29日。时间是11点整。再往下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署名是韩文清。
他把手机扔到床上，起身关上灯。一片混沌中屏幕光白得刺目，之后又很快、很快地暗下去。
——END——
@咖幽 大帅哥的脑洞嗯
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嗯嗯嗯嗯
